2024年4月17日下午，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举办“北外文华讲堂”系列讲座，邀请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沈立岩先生作题为《“帝乙归妹”之谜与经典诠释的适度性》的学术报告。沈立岩教授曾任南开大学文学院院长，现任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兼任教育部中文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。代表性专著有《先秦语言活动之形态、观念及其文学意义》，在《文学评论》《文艺研究》《文学遗产》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多篇。讲座由中文学院执行院长李建盛教授主持，副院长方稚松教授及师生数十人参加此次讲座。

“帝乙归妹”系《周易》中《泰卦》与《归妹卦》两卦六五爻的爻辞。这句爻辞讲述了一个历史故事，对此前人理解分歧甚大，莫衷一是。沈立岩教授首先勾勒了问题背景：一是“帝乙归妹”出现于《泰》与《归妹》两卦的六五爻的爻性和爻位的特殊寓意，二是顾颉刚先生1929年《周易卦爻辞中的故事》一文将《周易》“帝乙归妹”与《诗经·大明》联系起来，认为《大明》隐晦暗示了史籍失载的帝乙嫁女于周文王，而此女婚后亡故或大归，文王复娶莘国太姒的创造性阐释。

其次，关于这个历史故事的理解与诠释，解释不足和过度解释，都会带来理解的偏差。由此，便需要进行细致的文献解读和分析。沈立岩教授提出三个问题：一是“帝乙”是谁；二是“妹”是谁；三是“帝乙归妹”和《大明》究竟有无关系。

沈立岩教授讲述了《周易》卦象的爻位爻名的结合、六爻的基本属性，并在中间穿插了关于《周易》卦爻辞的语言特点。顾颉刚先生发现“帝乙归妹”与《大明》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，是很大的创举。但其中解释不无疑点，沈教授从《大明》的写作章法、字词释义、行文逻辑等角度重新解读，认为顾先生的说法有过度解释之嫌，缺乏说服力。

最后，沈立岩教授以翔实的文献资料与严谨的逻辑推理回答上述三个问题：一是“帝乙”应指纣王的父亲；二是“归妹”之“妹”意为少女；三是《周易》“帝乙归妹”与《大明》篇所记文王娶女其实是同一件事，帝乙所归之妹就是莘国的太姒，太姒奉商王命令嫁与文王。

讲座末尾，沈立岩教授向大家分享了经典诠释的经验：“注重经典文本的深细解读，注意文本释义的逻辑自洽，同时要充分利用文本内外的互文关系，尤其是有利于语境还原的各方面线索，以建立起立体化的文本脉络与关键性的语境支点。”

在提问交流环节，沈教授分别就《周易》与礼乐文明的关系、文学家对《周易》的把握、跨文化语境中意义失真等问题，同与会师生进行了一系列探讨。

李建盛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总结，认同沈立岩教授所说：“帝乙归妹”故事的解释不会是最终的解释，最关键的是怎么做学问。他强调，同学们需要有一种怀疑精神，在文献资料运用过程中要保有严谨性，沈教授为大家的研究提供了极好的方法导向。

撰稿：王珏

图片：宋炜

审核：何辉